的头发出来的时候,桑枝夏正在动手炒菜。

各式各样的青菜混在一起切成了碎丁,加上点儿拍碎的蒜末和盐,在锅里滚一圈盛出来就是唯一的配菜。

徐璈主动把菜端上了桌,还没坐下就看到徐三婶双眼通红地走了出来。

“爹,娘,三爷不出来吃饭了,你们先吃吧。”

老太太下意识道:“他怎么了?”

徐三婶忍了许久的眼泪疯狂下落,捂着嘴哽咽道:“三爷今日去砖窑上搬砖了,磨得一身的皮肉全是青紫,肩膀和手上的肉都生生磨烂了,哪儿哪儿都是一片血肉模糊。”

“他累得进屋倒下就睡过去了,我……”

“我实在不忍叫他起来。”

“你以为只有三弟受不住?”

徐二婶不甘示弱地冲出来,尖着嗓子喊:“二爷浑身就找不出一块整的皮,看得到的地方不是青的就是紫的!他手上那么老大的一个血口子,我擦洗了半天血怎么都止不住!”

“这样的罪哪儿是活人能遭得住的?!”

桑枝夏把盛好的饭放在许文秀的手边,碗底轻轻在桌上磕出了一声闷响,声调听起来也闷闷的。

“是啊,活人是遭不住这样的罪,所以就只有徐璈自己受得住?”

她要笑不笑地看着满脸心痛的婶子,微妙道:“合着在两位婶婶眼里,徐璈就不是活人,他是活该遭罪的畜生?”

徐三婶错愕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“那三婶是什么意思?”

桑枝夏想到徐璈闷葫芦似的嘴,气不过地阴阳道:“二叔和三叔今儿才是第一日去呢,这就在喊受不住了,那徐璈连着去了两日,怎么不见他嗷嗷地喊?”

“婶婶,徐璈也不是铁打的骨头泥塑的肉,干着同样的活儿,谁不晓得疼呢?”

徐璈自己出去搬砖的时候,每双眼睛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,生怕他少干了一分私吞了一毛。

现在轮到自己就觉得艰难了?

想得美!

这罪必须遭足了再说别的!

桑枝夏对院子里压抑的气氛熟视无睹,神色自若地把饭碗塞进徐璈手里。

“累一天了,吃饭。”

“你们今日合起来赚了十八文钱,明日祖母再拨出一些出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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